杏花雨

葡萄与紫藤萝 

      新院子修好后总觉得少了些绿色，与妻商量了良久，觉得还是栽种一些藤蔓树种好。妻说：“栽葡萄吧，葡萄既可遮荫凉，还可结果。”我说：“栽葡萄不好，葡萄管理麻烦，还是栽紫藤萝吧。”
      葡萄叶大而密，遮出的荫凉多，到秋天还能结出许多果实来，很实惠。只是它不耐冻，过冬前要用土埋起来，到第二年开春再挖出来搭上架；紫藤萝就没有这样的麻烦，从小搭上架后一年四季都在长，开出的花很好看。只是它结不出可供人们享用的果实。如此权衡再三，究竟种什么树，我和妻一时都没了主意。
      选择了葡萄，就能尝到果实，但同时也就选择了麻烦；选择了紫藤萝，只能看看花，但不受太多的辛苦和牵挂。道理虽然浅显，可要真正面临抉择时真有些难。
      选择葡萄或紫藤萝并不像孟子说的“鱼，我所欲也；熊掌，亦我所欲也。二者不可得兼，舍鱼而取熊掌者也。生，亦我所欲也；义，亦我所欲也。二者不可得兼，舍生而取义者也。”那么神圣而庄严，但生活中需要我们选择的内容会随时遇到，我们不得不要认真做出抉择。滚滚红尘中，诱惑我们的东西很多。为名而跪倒在权贵的脚下，甘当他的精神奴隶；为利而置党纪国法于不顾，成为人民的罪人；为肉欲而沉沦在灯红酒绿之中，成为丢弃灵魂的动物……凡此种种悲剧，我们的生活中不是在到处上演吗？于是，在一些人的心里，人格不再高尚，党纪国法不再重要，爱情不再坚贞，友情不再纯真，知识不再可贵……党风、社会风气也就不再纯洁了！
      古之先贤崇尚舍生取义，因为道义能教育人、影响人，看重的是它的精神和道德力量，不贪图玩乐和享受，跟“实惠”没有任何关系，所以他们成了令后世人景仰的贤者。现代人活得太苦太累，很多时候是因为心里的欲望太多，实在是庸人自扰。明白了葡萄和紫藤萝的关系，心里也就会坦然许多。
      明天，栽种紫藤萝。